不只是愛情——1970年代林青霞的女性角色與性別運動   全文下載

演出過近百部作品的林青霞，在銀幕上從容駕馭清純少女、勤奮女工、受寵千金、帥T、跨性者等多樣的角色，其性別展演的光譜之闊，縱觀當代影壇恐怕無人能敵。提到明星、娛樂工業或流行文化，我們總習慣擺出批判的姿勢，指斥其複述的刻板印象和保守意識型態。然而，誠如文化研究者斯圖亞特．霍爾（Stuart Hall）所言，流行文化從來不是統治力量獨占的一塊鐵板，不同群體在此爭相提出另類價值，競逐大眾的常識認知，那麼明星亦不僅是大眾凝視、崇拜的對象。林青霞展演的多種角色和性別形象，不只滿足了觀眾的觀看欲望和娛樂需要，還連結着日常生活的各種挫敗和怨懟，而性別正是其中一個充滿張力的環節。酷兒學者朱迪斯．霍伯斯坦（Jack Halberstam，2013）曾用Lady Gaga來設想全新的女性主義，他認為Lady Gaga未必是開創新性別政治的工程師，其表演卻投射出性別想像的另類可能。我們或可以相近的態度來重新理解林青霞的明星形象：銀幕外規規矩矩的她，大概不會是婦運先鋒，不過，她在銀幕上多變的角色，卻銘刻着當時性別意識的變動與鬥爭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