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都城坊制初探

本文主要探討的是中古都城內大規模整齊棋盤式城坊規劃的起源，及其產生的背景。就這種規劃的起源而言，學者都認為係肇始於曹魏的鄴都北城；不過，迄今尚沒有足夠的文獻資料和考古發現的證據，可以證明此說。本文透過文獻資料討論，提出中古都城的城坊規劃源於北魏的首都平城，其後北魏新都洛陽、北齊鄴都南城，隋唐長安城都沿襲此一規劃。關於中古城坊制初創的背景，則和五胡十六國以降華北各政權徙民政策有關，北魏曾多次遷徙大量被征服的人口至平城，使得平城居民的種族、身份都很複雜，為了便於控制、管理這些徙民，於是有大規模城坊的規劃，並且制定出一套城坊的管理辦法。中古都城坊制的規劃設計，可能出自鮮卑人的構思，歷來史家都太過強調漢人在中古都城營建上所扮演的角色，而忽略了其中也有非漢人的參與。平城的城坊規劃係由何人負責，並無文獻可考；然而，我們確知北魏孝文帝於公元四九三年，命司空穆亮、尚書李沖、將作大匠董爵營建洛陽，其中穆亮就是鮮卑人。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四九四年，北魏正式遷都洛陽，當時洛陽並未築有城坊，在此七年之後，五○一年由於北魏宗室廣陽王元嘉建議在「京四面」築坊，才修築洛陽的城坊。由此可見，在中古都城城坊的規劃營建方面，鮮卑人是有所新創與貢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