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是小綺往生的兩週年忌日。她,曾坐在教室中聆聽我一學期的「生涯諮商與輔導」碩士班的課,且在那一學期中吞藥企圖自殺多達五次,而最後一次是該班最後一天上課,接著暑假來臨,可至少喘口氣,歡度酷夏了。那天也是她上台報告之日,九點十分的課,卻在八點四十分左右,接獲她母親來電說:「老師,小綺今天無法去上最後一次課了…今兒個凌晨兩點多,她又吞藥了…目前已洗完胃,在急診室恢復中…」。我一口氣直衝急診病房,她一瞧見我,迅速拉起薄被單,將頭埋入其中,有些歉疚之意。我屈膝彎身在她耳邊輕說:「咱們這學期的十幾次晤談,似乎都無效!瞧你,仍又…」。小綺竟揭下被單,露出慧黠的雙眸,嘴角有淺淺笑意地說:「老師~有效啦!…我第一次吞四、五十顆,後來二、三十顆…今天最少啦,只吞了八顆,這樣算有進步啦!」害我哭笑不得!對一位從事諮商輔導長達卅五年的專業人員─我─而言,這是肯定?還是無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