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的最高境界

一九七九年的冬天，我在臺北榮民總醫院實習，在內科病房第一次值班的晚上，半夜突然被呼叫器驚醒，胃腸科病房有緊急狀況。我從床上跳起來，立即著裝，抓著聽診器，快步衝出值班室，才進病房就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一位中年男子正痛苦的大口吐鮮血，他年輕的妻子手拿著垃圾筒，接著他的嘔吐物，除了鮮血還有血塊，地上也沾了不少。值班的楊姓住院醫師也匆匆趕來，馬上指揮床邊幫忙的護理同仁準備了一個帶著氣球的大鼻胃管（Segstaken-Blakemore tube，簡稱S-B管），嘗試著從病人鼻孔插入食道再撐開氣球止血，但驚恐又有些神智不清的病人很難配合，幾次管子從鼻孔進去，卻又從嘴巴穿出來，可能引起病人噁心，又吐了幾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