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十八歲的女學生,帶著手腕上的割傷住進精神科病房來,第一週,她的話很少,也不參加活動,幾乎每天躲在棉被裡,醫護人員關心時,幾乎沒有任何眼神接觸。七天過去了,她在病房裡漸漸變得活潑,甚至會幫忙老弱患者,逗他們開心,她的熱情讓很多患者喜歡與她相處,大家都說她真是一位陽光少女。她散發出來的笑容感染了每個人,但隱藏在她手腕紗布下的傷口,卻被陣陣的歡笑聲遮掩了。第一週傷口換藥時,她表情冷漠不發一語,眼神注視著發紅的傷痕,明明還在流血,她卻沒有一點反應。第二週下午換藥,我刻意多待了一會兒,傷口已經慢慢結痂了,我問她「還疼嗎?」,她輕輕回答:「痛的時候才會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在一份完成句子的投射測驗中,她在一句「我的家庭……」後面寫了「……是個悲劇」。原本活潑的她,談到割腕當時的感覺,啜泣了好久,語帶哽咽的訴說:「為什麼他們都不了解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