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中步下坐了竟日的的平快列車,首度上台北是為了探望病榻中的阿公。當踱進那座歷史悠久的醫院,昏暗的長廊彷彿沒有盡頭,怎麼也走不完似的;漆黑的夜從窗外撲來、像是要把自己吞噬一般,只能緊抓著父親厚實的大手,亦步亦驅的往病房走去。而阿公最終不得不回到南部的小醫院,無力的畫下人生的休止符;自己也將這份記憶埋藏起來──關於醫院、病苦的恐懼。這是一九七○年代,記憶中黑白的片段,在一個還未上小學的南部小孩心中,留下深刻的烙印。時序來到三十年後,在大林慈濟的十樓腫瘤病房,輕柔的陽光從玻璃窗灑入、帶來一室的暖洋洋。往昔那無助的小孩,已長大成為大家口中的「蘇醫師」,身段柔軟地彎腰、屈膝貼近病者的苦與痛,總是讓笑容,在病房中的每一隅綻放開來。他努力地為每位病苦朋友點一盞燈,哪怕只能帶來一絲光明、些許溫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