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南理學於明代時,曾經出現了三位著名的儒者,首先是與重視靜坐入手而獲得陳白沙肯定的陳真晟,其功夫論重視對於「學」與「覺」的合一實踐,主張對於剛銳精明純一之氣的培養,也就是對於人欲對治力量的功夫,為福建鎮海衛人,他強調心有兩個層次,那便是與天同運的「聖人心」與法天之運的「學者心」。從此之後,就出現了福建晉江人的蔡清,曾任南京祭酒與禮部主事,一生崇拜陳白沙,受明代大儒者陳白沙影響,而強調對於本體的自覺力量的發揮,故產生了高明簡易的功夫論,強調從本體的自覺力量的發揮,與從靜坐入手索取得的定力,而成就聖人境界,強調以「虛」為宗的功夫論,「虛」的概念本身代表了生生之理的覺醒與自在的境界,強調越「靜」越「靈」,故在「覺」方面的功夫實踐,便自成了一家之言,也因此得到了明代大儒者羅整庵,尊稱他為儒家中的英雄豪傑。之後,由於陽明學派思想盛行於天下,強調高明簡易的功夫論,容易有導致天理與人欲不分的缺點,故此時出現了福建惠安人,同時也是正德丁醜年間進士兼任江西巡撫的張嶽,與王陽明進行功夫論上的爭議,其功夫論主張由「學」入「覺」才是能徹解決陽明學功夫論弊端的最佳方法,其思想特色,反對良知現成派的頓悟功夫論,因此而當時的陽明後學不合,故被當時人士稱為「泉州三狂」。他強調由「認知心」入手所成就的「學」,才能夠有助於對於天理本體的自覺,所以從學問的累積到天理的貫通,才能完成真正的功夫實踐,但是被王陽明批評他沉溺於舊學,將儒家體用一貫的功夫論,分割成「內」與「外」,所以並不究竟,而清儒黃宗羲,也保持與王陽明一樣的態度,所以本文便是從上述三位儒者的功夫論入手,進行對於閩南理學功夫論的建構與詮釋中所可能會產生的相關問題的檢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