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答答,是在一個寒風料峭的冬日,所以在測驗室前迎上我的是一張風刮得紅撲撲的小臉。而一如每個測驗的開場,我低頭微笑著說:「你好呀!」明朗地送出友好的信息。始料未及的是這輕輕的一聲卻重重驚動了他,答答立刻驚懼地轉身退到父親身上,小手如攀住浮木般緊握著爸爸的褲管,而小臉則不斷深埋入父親的腿中。我抬手無意識地撫上自己的臉,對上父親充滿歉意的眼神,卻仍不禁以為自己的臉上是否誤戴了夜叉的面具。後來的答答在爸爸的聲聲催促下,半推半就地進入測驗室。那不是場很平順的評估,過程中答答多數時間不說話、開口時聲音細若蚊蚋且不時不安地指著門口喊爸爸,我嘗試輕聲安撫,但答答始終如驚弓之鳥,無一刻不繃緊了小小的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