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青白回憶錄之一

一覺醒來，發現兩隻手中的一隻很髒，彷彿在夢中做了半夜的油漆匠。我反復看這隻髒手，猜不出是什麼原故，我的手一向細緻光潤，看相的人都說屬於稀有的一格，昨天晚上，上床之前，我在澡盆裏還看見十個指頭白裏透紅，一塵不染，怎麼一夜會變成這個樣子？世事之無常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連忙起床，跑進盥洗室，抓起肥皂，才想起今天停水。我祇好用一隻手取早餐，用乾乾淨淨的那一隻。吃早餐的時候心不在焉，囫圇吞下，心裏想的，眼晴看的，還是那隻手上的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