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張愛玲女士的作品有三難,一是不懂文學不能評,二是不懂中國不能評,三是以為可以評她時不能評。我對這三個難題無一可對,但也不逃避。「相聲」裏一段學山東人口音的滑稽,說:「我有一個山東朋友,平生最怕演講,有次逢到一個公開場合,大家推他出去說幾句話。他這次倒也不怯場,上台,清了清嗓子說道:『俺今天有四點要同諸位報告地,第一點…這第一點嘛……俺還是先講第二點吧。這第二點是啥?我想,我不講你們也明白了。俺還是先講第三點……這第三點?……就是前兩點的綜合。第四點呢?就是完了。』」我的皮厚與這位先生差不多,不過既提出這三難,還是說它一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