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人，更不是個東西

I Am Neither Human Nor a Thing

受邀成為本屆台社年會的主題講者（keynote speaker），真是無上的榮幸。按理，銜此尊榮，我應該相應地為這場演講給出一個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的主題，何以我竟然定出一個如此充滿否定性、且顯然是在作賤自己的題目呢？當然，如果只從字面上來看，這標題的兩個否定語句，確實像是我對我自己在人的位格上的否定，也是我對我在這個世界上成為一個東西的資格的否定。但是，如果我們對語言的非語言（non-verbal）面向可以有更多的想像，也就是考量語言之所以產生的前語言（pre-linguistic）或非語言的可能性條件，則我們或可讀出前述否定句的言外之意和弦外之音。換言之，「我不是人，更不是個東西」不但可能不是在貶抑自己，更有可能恰恰相反，是在解放、解脫、甚至彰顯自己作為人和東西的無限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