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每個人身上,都不同程度蘊含著我們昨日所是的那個人,事實上,甚至在事物的本性當中,都可以說我們過去的那個人佔據了主宰地位,因為一旦拿現在與過去的漫長時期相比,現在就必然顯得無足輕重,而我們正是由於過去的漫長,才呈現出今日的形式。我們完全可以說,我們之所以並未直接感受到這些過去自我的影響,恰恰是由於它們在我們身上是如此地根深蒂固,它們構成了我們身上無意識的部份。因此我們才會表現出強烈的傾向,不承認他們的存在,對他們正當的要求置之不理。與此相反,對於最為晚近的文明成就,我們卻有著真切的意識,這正是因為他們出於晚近,還來不及被我們的集體無意識所吸納。…恰恰是因為我們尚未充分地把握它們,我們才要調動起我們有意識的心智,積極地作用於它們,從而照亮它們,使我們形成關於它們的心智圖像,認為它們構成了最基本的現實特徵,其價值無與倫比,從而也就最值得去研究。(Durkheim,《教育思想的演進》,14頁)「本土化」作為一種修辭的情境或姿態,有時是文人雅士所發出的思古幽情,有時可能是反現代化者為了標新立異所建構的符號遊戲,有時更是民族主義或愛國主義者對當代處境的自我投射。然而一個值得建議的選擇是,「本土化」是一種表態或勸勉:它是第三世界的現代土著在面臨不可逆轉的全球現代性基本趨勢,以及承繼自己文化傳統的雙重真實處境下,所做的認真、嚴肅而有創意的回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