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師總是一面笑著,一面逢人就說,都是我害她的,在各種場合;我總是附和她,一面說對呀對呀,一面也對周圍的人笑著。但我心裡知道,知道很少人知道這其實是蕭老師的某種自謙之詞;她其實是想說:「我哪有那麼勇敢啊?」、「我也沒有那麼奮不顧身啊」,關於她這些年來的奉獻與犧牲。那一天,在基金會的小小會議室裡,只有我和她。那時候我們才剛認識,以即將要討論的事情來看,甚至連認識也談不上。我心裡一直掛著:這個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一定要好好警告她,不要隨便「撩落去」。她卻一直說,已經慎重考慮過了,她什麼也不怕。詳細說了什麼我也不太記得了,應該也有講到「他們」最怕「老師」不服管教,最怕竟有老師敢「造反」(去告市長),為了殺雞儆猴一定會對妳開刀。蕭老師仍然就是笑著說沒關係,再加上:「我先生也很支持」、「家裡經濟也不靠我」,這一類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