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暴力、目睹者

法庭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呢？意外的是，就物理上來說，它不難進去。你只須通過小小的金屬感測門，甚至毋需掏出證件，便能堂堂正正地行走於法院這棟強硬而高聳的石造建築之中。沿著透出寒氣的長廊走入法庭內，後排是旁觀席，前排是記者與見習法律人的優先座位，而你的腳步就到此為止。再往前，有道以法欄圍起的空間，像是告訴著觀看的人們｜再往前，便不是你可置喙的場所了｜那是被告、檢察官、辯護律師、鑑定人、證人、法官與審判長等人的所在處，是畫分了絕對的訴說者與觀看者的境界線。在那境界線內，言語交鋒，召喚著孤獨的歷史、暴力、逝者留下的傷痛與冤者的嘆息。鄭性澤案再審的開啟與結束間，除去準備庭，一共有四次的開庭，在那永遠窄小的第十四法庭法欄內，究竟上演了什麼？那或許是我們早都明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