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探韓愈〈示兒〉、〈符讀書城南〉二詩

韓愈〈示兒〉、〈符讀書城南》二詩，因其不避諱富貴利祿的意態，成為後代學者抨擊的焦點；且批評不止於詩，甚至波及韓愈人格與學行的評價。本文認為，由此二詩衍生的種種批評，對韓愈的人格與學行實未能有全面的觀照，也欠缺同情的理解。本文在肯定韓愈「信道篇」的前提上，照察其讀書立志、承擔家門、篤志仕進、憂道念時等外在形跡與內在心理，始知韓愈二詩背後實有大曆頁元時期的特殊時代精神、家族生資的承擔、沒落門第後代的隱衷、汲汲仕進的苦心、壯志未酬的憂患意識等諸多因素。有此理解後，再回頭看二詩的歷代評價。宋人對二詩多持批評的態度，此現象亦折射出宋人在學術和修養上由「外王」漸趨「內聖」的心理；宋代以後，二詩評價有回升的趨勢；此過程則顯示二詩確實有著可堪歷史洗鍊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