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蔽的話語──論魯迅《故事新編》對晚清小說的「現代性」承續與開創

《故事新編》為魯迅（1881－1936）集結由1922年起，嘗試「古典新詮」的八篇小說，不但體幅極短，且在舊書的基礎上，突破時空既定概念，呈現古今交涉的內容，其中的新奇性大異於《吶喊》與《彷徨》之表現手法。如此看似「無法解讀」的文本，歷來對於《故事新編》的討論顯然存在著龐大的歧義性，而產生研究之侷限。筆者以為，面對《故事新編》這種沾黏現代性的文體特徵，加以隨意點染的筆調，或許可由歷史敘述的角度，重新省思「油滑」背後的現代性話語，是否從文類的試驗與期待，也暗寫了個人意識及時代價值。本篇擬以三個論述點切入，首先是承繼多聲複調的喧囂浪潮，魯迅自身對說部之文類認知為何；再者，晚清翻新小說的現代書寫，對傳統章回體有何承襲與突破。最後，《故事新編》別出心裁、將史部、子部重組與再詮。究其特質，前承晚清小說餘緒，又不落傳統菜白之現代性意義，實處於傳統過渡近代小說史之重要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