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神話、傳說「還原」成歷史──徐旭生對中國神話傳說的處理初探

「古史辨運動」相繼提出「層累造成說」、「神話分化說」，來表示中國既有上古史的「不真實」，挾著民初知識分子熱切的反傳統訴求，「疑古說」盛極一時，而這些學者在處理中國上古史時，必得面對神話、傳說的處理，劉錫誠：《20世紀中國民間文學學術史》道：「顧頡剛所做的主要是古史的破壞，那麼楊寬和童書業等人所做的則主要是神話的還原了。」疑古派否定上古史，將之歸入神話的作為引發了徐旭生強烈的質疑，他以為這樣做造成了上古史演進的過程出現空白，如已經以地下材料證實確切存在的殷商文明成為憑空跳出，不合歷史演進規律，可見極端疑古之路走不通。因此徐旭生主張「新信古」，即不盲從封建時代道統觀所建立的古史系統，但相信古史記載確乎有事實根據，應從中整理出上古史系統，而不是將之一筆抹殺。這過程當然也必須處理大量的神話傳說，可以說徐旭生是將神話傳說還原成古史。其說雖未臻完備，但能在疑古之風籠罩之下，矯枉其過正之處，使歷史學邁向一個新的進程，確是十分難能可貴；另外從神話學的角度來看，其用運用現代科學新知與方法，給予神話傳說合理化解釋的方式，也啟示了可以使神話傳說獲得更深刻、具體化的解釋，對神話學的發展也有一定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