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報國，自定取捨──錢穆與梁漱溟、馮友蘭、聞一多

Dedicating Oneself to One’s Country in One’s Own Way─Chien Mu, Liang Shu-ming, Feng You-lan and Wen Yi-duo

錢先生晚年立足於臺北市外雙溪的素書樓，著述在此，授課在此，講學亦在此！猶記得一事頗常聞先生口中道，此即是有關其自港為新亞書院辦學款項事來台一見蔣先生，蔣氏特與夫人宴先生，宴中婉轉提及任職政府事，錢先生覆云：讀書人不做官亦可為天下家國做事，如顧亭林即是；蔣氏亦知所覆意，終席不再言入朝廷事。先生獨舉顧炎武，祥當時頗為不解，而亦有解：不解者在先生之《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案置首卷者，為東林一脈之「黃宗羲」；解者在能意會，蓋亭林於明亡後有言：人人可出而炎武必不可出，以亡母也。當時祥方治明遺民之學，對亭林此語極感佩，又讀潘重規先生之有關亭林詩解隱之著作，遂對亭林有此認定，以為確為亡國一書生！此是祥將亭林與錢先生於生命在世之自處處聯繫之印烙特深者！然亭林係亡國書生，書生亡國時，無國可報，將如之何？此又為一惑！蓋祥當時方而立，於素書樓讀書求道，生命尚未臻此體驗深處，亦無深處之生命經歷，故此認知未解者終未解，須待世漸變與年漸長，方得若有所悟處於水津之畔待漁家舟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