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奧武甫」一作看英國中世紀文學中異教文化的精髓

史詩中的英雄常是人們心目中理想的、模仿的典範。荷馬的史詩展現的是南歐英雄的面貌，古英文史詩《北奧武甫》中所描繪的，是北歐英雄的形象。近代對《北奧武甫》一作的研究，特別是托爾金（J.R.R. Tolkien）對此作品藝術上成就的肯定，確立了異教英雄北奧武甫的地位。《北奧武甫》一作給我們提供的是異教英雄的精神傳統。儘管《北奧武甫》一作的作者是基督教教會相關人士，但不能否認，故事的背景乃中世紀的北歐，而其主角並非基督教徒，而是未皈依的北歐人。在這史詩作品中，主角北奧武甫憑著個人的膽識、英勇、智慧等特質，為外族打敗了長久侵擾的怪獸及其妖母，而當回到自己的族落後一段時間，完全著憑著自己的實力，登上了王位，給自己的族人帶來了五十年的和平。在這之後，當北奧武甫年事己高之時，仍親自獨鬥使自己族人陷入無止盡的災難的火龍。個人認為，《北奧武甫》一作的主題，就是：英雄之名，靠的不是家族的血統，不是先輩遺留下來的身份地位，而是個人的努力及果敢的精神。主題內容的深刻外，《北奧武甫》一作的成就，也從它的形式上看得出來。除了一般學者常提到的古英文詩中押頭韻（alliteration）、中間停頓（caesura）、複合借喻詞（kenning）的使用等寫作技巧外，更重要的是其內容的形式的藝術性。《北奧武甫》的作者，以作品中兩個重要時期─即，為外族除害及為本族殺龍─的許多事件及情況做為對照（contrast），以間接、隱喻的方式，來呈現本作品另一相關的主題：族群（國家）的興盛與死亡，與英雄精神傳統的存亡息息相關。異教中的英雄精神傳統也是西方文化中重要的一環。羅斯金（John Ruskin）在維多利亞時期特別讚揚中世紀的英雄騎士，並倡導遵循這些理想典範的精神傳統。卡萊爾亦稱，人類歷史乃英雄的創寫。這其中都直接或間接地和異教文化之精髓─即英雄的理想與崇拜─有連繫，而這也是西方文化中不可忽視的精神傳統。本論文除前言及結語外，主要分為三個部分：首先探討《北奧武甫》一作形式上的特徵；其次仔細談論此作的內涵，即其主旨，最後論及這首成於中世紀古詩中的英雄主義精神，在英國人文傳統中的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