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師範學院的環境中,社會學訓練出身的人如鳳毛麟角,我是其中之一,這讓我常常感受到自己的邊緣處境,「妳不是學『教育』的!」也偶會形成被排斥(甚或被否定)的理由之一。我所任教的多元文化教育研究所是同一性質研究所在台灣高等教育系統唯一也是首創之舉,我們所裡的師生一天到晚被詢問到「什麼是多元文化教育?」,不禁戲稱:回答此一問題是我們創所以來最大的「業務」!而當大多數的人都還不了解何謂多元文化教育之時,我們在學術社群的人際網絡與意見交流分享,受到邊緣化了的待遇也就不足為奇了。我的研究興趣與方向主要在性別議題的探討,但是西部台灣(從北到南)的性別研究與女性主義運動者,在思考台灣的婦女處境時,東台灣似乎仍未成為關注的焦點或對話的對象,一個「遙遠的落後的且又保守的邊緣地方」便似乎只能吸收核心論述生產區的成果,學術研討會與座談會或是研究室的設立總是與區位政治核心邊陸的關係緊密相連,許多有心於此的研究生,常常得北上「取經」再負岌而歸,同時也為缺少討論的夥伴而苦惱著,而學院內有心於此的老師們單槍匹馬孤軍奮鬥的同時,也需承受內外的質疑或誤解;我的經驗是:對內,我常被質疑研究或立論的正當性,被貼上相對而言是「激(基)進」的標籤;對外,許多的人會認為在師範系統開設所謂「婚姻與家庭」、「兩性關係」或其他相關性別課程的人便是父權意識形態代言人或是「保守的」婦女(家庭)研究者(非女性主義者或非婦運、婦研學者),以表面的課程名稱或學校的環境與性質來斷定其成員之質,這是我的另一種邊緣經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