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負債應償到破產免責：破產債務清償責任衍進的中國法律史敘事

From the Principle of No Obligation Exemption for Bankruptcy to Debt Exemption for Bankruptcy: Historical Development of Chinese Debt Repayment Obligation for Bankruptcy

中國固有法對於債務清償不能之法律調整，主要有以下二端：其一，以刑逼債，或對債務人科以刑事責任；其二，由債務人成年家屬承擔連帶償還責任。遜清之季，受華洋破產債務訴訟之促動，遂有《大清破產律》之制訂。法律一度確立了破產免責原則，但旋被廢止。民初大理院涉及破產之判決例和解釋例，且部分繼受《大清破產律》之精神，但仍秉承中國傳統之債務清償習慣，固守破產不免責主義。迨至南京國民政府時期1935年之《破產法》，最終在法律文本層面再次確立了破產免責原則。回溯中國法律史上破產債務清償責任衍進之脈絡，可以發現，固有法中負債應償的債務清償理念，與域外繼受而來的破產免責制度，在近代中國一直處於一種膠合對峙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