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冰冷的凌晨,眾人仍緊蜷在棉被裡睡意正濃時,我緊跟他的背後穿入黑暗夾雜著冰凍刺骨寒風的海岸,坐在沙岸的一角,看著他穿上雨衣、雨鞋踩著浪踏入海裡,張開手將魚網奮力撒向漆黑的海面,任憑嚴冬海風無情吹打,一次又一次地重覆著,而我則在倒入濾網一堆堆鑽動的鰻苗中,利用微弱頭燈光線照著小小的鰻苗,睜大眼一隻隻的挑選,偶有數次挑選不妥遭他輕聲責難,內心曾泛起掙扎漣漪,但這畢竟是他為了維持生計的兼職工作啊!此番景象至今在我的腦海中隱隱悸動、歷歷在目,他盡其一生捍衛呵護他的家,生命中第一個男人:我最敬愛的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