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代之際,前朝遺留下來而不仕新朝的社群,稱為「遺民」,他們多表達對故國舊君的眷戀,選取隱居或參與反抗新朝的活動。歷來較多學者注意元、明遺民表達忠貞前朝、對抗外族的漢人思想及行為,較少研究清遺民。其實,清遺民的社群包括:漢人及非漢人;非漢人的社群主要是滿洲人,滿族遺民忠貞對象自是清政權,但漢人仍然忠於這個非漢族建立的政權,而不是由漢人建立的民國政府,這樣漢族清遺民的種族立場及政治道德就更值得研究。更重要的是,忠清的遺民不獨面對朝代的鼎革,還要面對民國建元,數千年來「普遍皇權」(universal kingship)的瓦解,中國傳統社會及政治秩序走向民主共和的政體,遺民身分上自「臣民」被迫成為「國民」的問題,他們秉承傳統儒家政治文化,怎樣面對晚清民初變法、革命及五四新文化運動後,政治、經濟、社會、學術文化的轉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