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論文從酷兒歷史的角度出發,意圖重新檢驗1963 年邵氏出品的經典作品《梁山伯與祝英台》以及台灣「凌波熱」現象的文化意義。本文指出,「反串」顛覆了電影裝置的凝視機制,而在與凌波的明星論述形成交互參照後,使凌波成為「女性陰態陽剛」(female feminine masculinity)形象的代表,同時也開啟對其時凌波與粉絲間具有高度情感張力的互動的重新詮釋,從酷兒角度重返歷史,發掘當年論述中藏伏著女性同性愛欲的潛文本。而在台灣當代酷兒電影《我的美麗與哀愁》(陳國富,1995)及《飛躍情海》(王毓雅,2003)中,包括反(反)串、女性唱音,女性欲望之「女性陰態陽剛」等諸多衍身自《梁山伯與祝英台》及「凌波熱」現象的元素,都被吸納、轉化為敘事母題或譬喻,折射出女性同性愛欲再現中《梁山伯與祝英台》與「凌波熱」現象的遺緒。由此,本文嘗試建立起台灣當代酷兒電影與《梁山伯與祝英台》及「凌波熱」現象之間的系譜關係,希望藉此豐富「再現女性同性愛欲」在台灣文化語境的討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