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笛卡爾以降,哲學長期將主體抽離出主體自身,而將它等同於一種可認識的客體。如此,在所謂主、客對立的二元論中,對立只不過是假象。主體與外在世界的客體無異,它不過是一種被外在客體的知識所預設出來的東西,是外在客體的替身、陰影。相對地,精神分析始終主張主體並非處在一種二元的主、客對立局面,亦即非笛卡爾式的認知或被認知的主體,而是一種被捕捉在動力的、經濟與拓樸關係網絡中的獵物;或就拉岡觀點而言,被捕捉在「說」與「話」之間的慾望辯證網絡中的獵物。這是精神分析為現代所帶來的革命意義之一,那麼這個革命完成了嗎?從傅柯所展開的知識考古視野,我們可以質疑若現代的生命主體已接受過精神分析的洗禮,那麼思想主體呢?換言之,何以一個專有名詞能夠代表一個思想或理論學說,如拉岡的精神分析、傅柯的思想、德希達的解構主義等?處在精神分析時代-借用德希達借用傅柯的話(此處的雙重借用已經點出思想主體的悖謬性)-應該如何去描述思想主體的系譜關係?一個思想(精神分析)與三個或四個專有名詞(佛洛伊德、傅柯、拉岡-德希達)將是本文對思想主體「套疊關係」的思考起點。 |